佛像前參拜的人多,她們便選擇跪在少有人問津的羅漢面前燒香磕頭,那姿態虔誠而楚楚動人讓你頓生憐憫,唯不知那些凶神惡煞的男爺們兒能帶給她們什麼,不如找咱哥們兒談談情,再不濟,給小妹點溫唇沒問題。
喜愛浙江越劇的人許多都是為柔情美貌的女演員所傾倒,可在杭州鬧市店鋪裡卻很難相逢如花似玉的美女,著實讓人失望,一打聽才弄清楚,不是蘇杭乏美女,而是“一等美女嫁美軍(西洋鬼子),二等美女嫁皇軍(東洋鬼子),三等美女嫁國軍(台灣同胞),四等美女嫁偽軍(海外華人),五等美女嫁共軍“,留守杭州者就可想而知了。美女顛了美食還在,嘗遍大江南北,最佳的美食還數杭州,尤其那份清淡宛如虎跑,西湖的碧水,無處能比。在杭州雖未有機會品嘗松鶴樓,樓外樓的名肴,但以西廂記典故命名的杭州“張生記”餐廳也使人不能忘懷,此店共6層營業,不用小姐三陪,仍晚晚爆滿,據說其上海分店亦同樣紅火。
陽澄湖大閘蟹
或許是老家在江南有緣份,加上季節不算太晚,在國內雖然滿打滿算不足20天,南到深圳,北到京城,大有上海,小有周莊,或在家中,或在餐館,竟在餐桌上與中華第一佳肴陽澄湖大閘蟹相遇達十次。由於少時舉家北遷,過去少有機會品嘗,壓根就不具備吃蟹的技巧,故食態欠佳,加之想多走多看,不願為吃蟹耽擱寶貴時間,每遇螃蟹就囫囵吞棗速戰速決,及至最後幾天,始見螃蟹便感頭痛,只好謊稱“變態反應”—過敏而推給樂不得多吃一只的蟹迷,為此還常引得旁人你推我讓一陣尴尬。即便如此,還是飽嘗吃蟹的苦頭,一次是為完成至少兩只的任務,在主人的幫助下細心品嘗,不料餐廳室溫低,竟吃到透心涼,險些感冒!另一次消滅一屜正宗陽澄湖大閘蟹後趕到蘇州留園,剛進門便響起閉園的鈴聲,只好匆匆掃興而歸,更悲慘的是在離陽澄千裡之遙的廣東吃到腹瀉。陽澄湖本是江蘇的一汪中號湖泊,抗戰時期蘆葦蕩裡藏幾個新四軍傷病員都成了大故事,演繹出一台至今久唱不衰的革命樣板戲“沙家浜”。有限的水面何以能生產出這許多大閘蟹,賣遍祖國大地,連深圳火車站前的地攤都不例外,其中必定有詐,估計洪湖蟹,洞庭蟹都在濫竽充數。可憐中國的食客們為了擺譜,置寶貴的人權之一的消費者權益法於不顧,心甘情願出高價品假陽澄蟹,只怕是過肥了跑單幫販螃蟹的阿慶們。另一讓人生疑的是流行數十年的蜂皇漿,國內的消費量遠遠超過蜂蜜,要知道在蜜蜂王國裡,幾萬只喝蜂蜜的工蜂才供養一只飲皇漿的蜂王。
飲食文化乃中國之國粹,陽澄湖大閘蟹更是待客上品,可吃到令人生畏,就不是滋味了。國人講究主隨客便,若不分青紅皂白,強加於人必使客人敬而遠之。這方面還是北京人開通,聽說你懷念豆漿油條,便引你去斗膽班門弄斧的台灣商人“反攻大陸”開設的“永和大王“連鎖店,那裡正宗的大陸北方點心絕對比麥當勞的漢堡包要可口,只是顧客進門時伙計的一聲高昂而又冷冰的“歡迎光臨”有點倒胃口,不如免去。說起中式快餐,最可口的莫過於上海城隍廟南翔饅頭店的小籠包,相比之下,北京地安門的“狗不理”包子尚須繼續努力。聽說過學雷鋒的喜劇影片“滿意不滿意”嗎?還記得片中的小飯館“小小得月樓”嗎?始建於明朝,文革後又重建的蘇州“得月樓”裡,有笑臉相迎的姑蘇服務小姐和約20美金一份的正宗松鼠桂魚,包你特別滿意。告別“得月樓”一定要去玄妙觀,廟裡眾多特色各異的店鋪中有一爿古色古香的小茶館(未曾留意店名,但朋友稱是“春來茶館”,權當如此),裡面一客碧螺春要兩張,比北京西單starbucks的咖啡還貴。可這20塊人民幣是真值了,因為在那裡你可以面對面地欣賞名家彈唱的蘇州評彈,不論是聽不懂的傳統評話段子,還是那熟悉的為毛澤東詞“蝶戀花—答李淑一”譜曲的彈詞開篇,都使你陶醉。繞梁不絕的琵琶三弦,讓人心太軟的吳侬細語,再加上西施般風情的女藝人,使你流連忘返,臨走時定要與她拍照,記下這無比美好的辰光。
滬寧高速公路
滬寧高速公路,這條中國最早的高速公路之一,如今是剛貫通的全國最長的京滬高速公路的南端。現在你回國,要在北京上海之間旅行,完全可以象在北美一樣自己駕車往返,據說單程約需10小時。公路靠近上海的一段顯然新鋪過,路況極佳,只是雙車道顯得略窄,恐怕日後難免塞車,衛生狀況也無可挑剔,不象硅谷一段的101州際公路旁滿是垃圾。除了買路錢不菲外,總的說來已與國際接軌,比如反光路標,夜間也很醒目。美中不足的是城市中缺少北美到處可見的,與高速公路銜接的路標,不論是上海,蘇州或無錫都是如此,在城裡不知如何上高速,這大概是因為城市居民很少利用高速公路的緣故,若向市民訊問如何上滬寧高速公路,往往被引往陳舊的312國道。順便提醒您,在上海問路,最好能聽懂上海話,至少也要懂上海普通話,否則不是象剛來北美時問路那樣,英語聽個一知半解,便是鬧出讓上海人笑破肚皮的滑稽故事。上世紀70年代末,幾位北方來的工農兵大學生在上海向位老者問路,本來他們的目的地就在下一條街,老者尋思半天才用上海普通話說道:“前面一條黃馬路”,幾位後生心領神會地朝前邊走邊找,直到路的盡頭也沒碰到一條黃顏色的馬路或以黃命名的馬路。其實老者想說的只是“前面一條橫馬路”,孰不知上海話橫讀作王,又加上王黃不分,翻成國語便坑害了自以為是的北佬們。比起福州人的國語,上海普通話則是小巫見大巫,早年有福州同事在新華書店指鹿為馬,稱“活頁文選”為“喝一碗水”,讓人一頭霧水。待去沈陽出差回來後更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本正經地講述在小品明星趙本山老家的一大發現:“東北人管漏(肉)叫柚!”,令人啼笑皆非。
從滬寧高速公路下來也一樣,進入上海市區,壓根兒就不見指向高架路的路標,好在熟悉上海,看到車行在武寧路上,知道總會碰到與之垂直的高架路,臨到高架路下,終於看到路標,已經可有可無。在高架路上從普陀區開到虹口區只消幾分鐘,不禁想起80年代從北京出差上海,炎熱的夏天乘公共汽車在堵車的中山北路上顛簸,同事剛開口報怨,立馬遭到車上汗流浃背的上海人群起而攻之:“阿拉上海人掙的錢統統拿去修依拉北京了”,其實那會北京也好不了多少。不過眼下上海的交通狀況確實好過北京,除了修路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北京的汽車,特別是私家車太多,昔日的學生,如今竟有半數屬於開車族。
說到汽車,就不能不談地方保護主義,中國各地方政府對消費本地產汽車提供諸多的優惠,而對外地國產車明裡暗裡施加種種限制,這樣本地車壟斷本地道路就成了中國的一大特色。帶你到幾個產汽車的城市走一遭,不必告知你身處何地,只要看一眼街上跑的出租汽車,就不會搞錯。若都是桑塔那,那你必定是在上海;若都是富康,那你就是在火爐武漢;若都是夏利,那你便到了天津衛。這方面北京是個例外,因為北京只生產切諾基,又不能用吉普充當的士,所以夏利和富康都有,只是少見上海的桑塔那。中國加入wto之後,國門洞開,外國汽車商卻不能高興得太早,還有30來個省門尚待逐個敲開,好戲還在後頭。除出租汽車外,上海跑的公私車也以桑塔那居多,而北京,深圳則是萬國車游行,高檔車也多得多。中國的汽車產業近年加快了與國際接軌的步伐,新款的合作車檔次明顯提高:廣州的hondaaccord,上海通用的buick,上海大眾的passat,長春一汽的audi等,質量堪稱一流與北美的同檔車似乎沒有區別,而且這類車特別搶手,據說2001年計劃生產的3萬輛accord早已預定一空。可是最讓人欣喜的還是一汽的“紅旗”,雖然重要部件都是德國的,但整車畢竟是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其外觀摩登,裝璜考究,性能上佳,絲毫不比進口車遜色,而加長型的limo配置如同cadillac,並有dvd,乘車時可以看大片。現在深圳用“紅旗”轎車接新娘業已成為時尚,倘若有朝一日“紅旗”打入北美市場,定要買上一輛,過把開國產車的瘾。
關於滬寧高速公路,有一條忠告,離滬前一要少喝水,二要查天氣報告,如若有霧千萬不要上路。江南的冬霧似乎優待上海,欺負江蘇,市區裡一片姣陽,出了上海地界便濃霧籠罩,為防止追尾事故,高速公路只好關閉,而且一等就是幾小時。封路時車堵在路上,若想去1號就麻煩了,不計較環境污染的男士尚可趁著迷霧,轉身予以解決,可女士就得忍到雲開霧散,開車到下一出口找不常有的公廁。中國的高速公路尚處在起步階段,遠未構成縱橫網絡,鐵道部卻又計劃新建京滬客運高速鐵路專線,依北美的現狀和我們的體會,可能還是多修高速公路更經濟便捷,況且21世紀的今天,滿世界只有中國還在大興土木修建19世紀中葉發明和時髦的鐵路,似乎與經濟全球化的趨勢不大接軌。
深圳經濟特區
從陳舊擁擠的廣州驅車前往深圳,很難想象陌生的特區是什麼模樣,只見廣深高速公路兩旁城鎮連綿不斷,完全沒有珠江三角州農村的影子,其繁榮景象不在灣區之下,深感廣東小看不得。興奮之中車到東莞地界,朋友詢問是否想下去見識廣東的“黃色特區”?原來近年以來,深圳的制造業很多都轉移到地價,勞工更便宜的東莞市,隨之而來的也有無煙的色情業,盡管中國掃黃力度一再見漲,東莞這塊飛地卻有雷無雨,因為色情業的首要顧主港台商人們集體以撤廠相要狹,地方當局為留住財神,只好睜眼閉眼,聽之任之,於是便造就了“東莞黃色特區”。而廣州深圳的嫖客也需要有個方便的消魂基地,東莞居兩地之中,占地利之便,當然中標。朋友的熱情邀請讓人賊心直跳,可那賊心終究壯不足賊膽,又怕缺乏經驗出丑,有些怯場,再加上深圳那邊迎客的朋友已在手機上催促,只好以“身體欠佳”為由予以謝絕。原想到深圳還有機會,特別是單身住酒店,聽說會有小姐自動電話聯系,不料只接到一次小姐電話,還是訂機票的,看來深圳的風化並不象人們所描述的那樣令人想入非非。前些年朋友從紐約去北京,下榻中國最早的合資酒店建國飯店,每晚遭到小姐電話性騷擾,便以搬離警告店方阻止她們,不料小姐的電話是絕了,卻接到gay的來電,氣憤之下只好搬家。放棄了東莞那幾十載不遇的機會,如今並不十分後悔,若真到過那去處,回來落個aids或者離婚也說不定。再說了,國人常講“情場失意,商場得意”,本人情願21世紀發大財。
進深圳特區要通過邊防檢查,由於車窗上的一個通行證,我們沒被逐個盤查便直接放行,而邊檢站外面分明站著幾個被卡下的小青年,據說這種情況天天都有。一進入深圳市區,行進在繁花似錦的街道上,就明白為何有密執安湖襯托的芝加哥也會在世界花園城市的競爭中落敗於深圳了,在深圳住上兩天,過去對深圳不屑一顧的偏見更雲消霧散。深圳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的青春活力,與上海相比,其總體經濟實力還有差距,但深圳沒有仍在倒馬桶的棚戶區和內衣褲在你頭上迎風飄揚的“花旗街”,深圳也沒有住戶在自家窗戶上貼著“欺詐售房”的新建樓盤,深圳華僑城的農貿市場不僅比上海四川北路市場干淨得多,價格也相差無幾。深圳的樓價大約在6000元左右一平米,與上海市區相當,但人均收入卻高於上海,深圳人明裡不說,暗地裡卻在與上海較勁,在趕超香港前,先超過上海似乎是他們的即定目標。過去幾十年上海一直在領導全中國時尚的潮流,如今在許多領域已退居二線,深圳普及的超微手機至少領先上海,北京一兩代,至於我們北美那就更未入流了。
深圳官方把鄧大人奉為深圳的“國父”,並築有全國唯一的巨幅畫像,然而百姓們也在談論葉帥,紫陽,習仲勳,任仲夷等改革開放初期為廣東,深圳探路,在中央爭優惠的元老。而與北京的政策彎彎繞,仍然是深圳人的法寶,就拿中央一再禁止的機票打折來說,在深圳根本無人理會,南方和深圳航空公司公開的赴京票價只是國航來深圳的機票的6折。可你別以為深圳人會吃虧,他們在機場等著撈本,你稍不留神行李超重,幾公斤就把打折的錢整個賠進去了,而且深圳機場也不設“公平稱”,超重與否全憑他們自己說了算,罰你毫不含糊。
深圳有個城中城:華僑城,從前是專門安置歸國華僑中囊中羞澀的窮人的國營農場,如今則是全國聞名的康佳集團和“錦繡中華”,“世界之窗”等主題公園的所在地,更准確地說,他們都是華僑城的下屬企業。作為國有企業,華僑城的業績有口皆碑,康佳彩電享譽九州大地,游樂場年利潤上億。對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