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鏡能站在船上看清水裡魚 有光睑鲷,龍頭魚,燈眼魚,光頭魚等等,很多的。有些鲨魚也能發光。角鲨發生的光是一種強烈的綠色磷光,是從散布在皮膚裡的許多發光器官中發出的。有一種鲨魚,死去幾小時後還能發光。 一些硬骨魚類,具有更高級的發光系統,它們的身體兩側有幾排發光球。印度洋裡有一種燈眼魚,在眼的下邊,有一個很大的發光器官長在一個能活動的短柄上,就像一個能提來提去的燈籠。不用時,這盞“燈”可以縮進去,藏在眼睛下面的一個囊裡。 還有燈魚,它的發光器官數目不多,但發出的光卻很強烈,如同耀眼的寶石、閃光的珍珠,鑲嵌在腹側。 生活在美國加利福尼亞海岸的相嘗魚,全身有700多個發光點,發著白光。形形色色的發光魚,發光的集團不同,發光的器官不同,發出的光色也不同。這些魚會發光是因為體內有發光細胞,或是發光器內有發光細胞。世界上有不少會發光的魚,這種發光的魚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自發光魚”、另一類是“它發光魚”。美國的光頭魚就是自發光魚。它頭部背面扁平,全部為一對很大的發光器所蓋,好似“探照燈”。光頭魚沒有眼睛,發光器就能起視覺的作用。光頭魚有一套奇特的捕食本領,人們稱它為“奇異的漁夫”。它們常常把自己隱蔽起來,張著巨口等待時機,伸出鳍上的長絲慢慢擺動,絲末端的發光器好像游動的小蝦一般。好奇貪吃的小魚以為是一頓美餐,紛紛追逐而來,剛要去吃,發覺上當受騙,想脫身為時已晚,反而成了光頭魚的一頓美餐。美國的一位生物學家曾在一個夜晚將一個最靈敏的光度計放在海底270米處,發現光頭魚發光的亮度比白天時還要明亮得多。在紅海和印度洋的閃光魚則是“它發光魚”。閃光魚只有七八厘米長,它發出的光也十分明亮,在水下距離魚10多米處潛水員就能見到它。由於這種魚的閃光能使潛水員在水底看清手表上的時間,所以潛水員常把它捉住放入透明的塑料袋裡,作為水下照明之用。閃光魚,也叫“光臉魚”,還叫“燈眼魚”。它有一層暗色的“眼睑”,附貼在發光器的下面,好像電燈開關一樣,一會兒上拉,遮住了發光器官,熄了光;一會兒又下拉,露出了發光器官,閃出了光。其實這種魚自身並不會發光,是一種滋生在它頭部的數以千計的特殊細菌發出的光。這些細菌借著汲取魚血裡的營養和氧氣賴以生存,另一方面則散發出光能。所以即使在閃光魚死後一段時間,這些細菌仍能繼續發光。
http://www.aikanshu.com/books/10170/396011.htm 夜航船 ·余秋雨· 一 我的書架上有一部明代文學家張岱的《夜航船》。這是一部許多學人查訪終身而不得的 書,新近根據寧波天一閣所藏抄本印出。書很厚,書脊顯豁,插在書架上十分醒目。文學界 的朋友來寒捨時,常常誤認為是一部新出的長篇小說。這部明代小百科的書名確實太有意思 了,連我自己巡睃書架時也常常會讓目光在那裡頓一頓,耳邊響起[矣欠]乃的橹聲。 夜航船,歷來是中國南方水鄉苦途長旅的象征。我的家鄉山嶺叢集,十分閉塞,卻有一 條河流悄然穿入。每天深夜,總能聽到笃笃笃的聲音從河畔傳來,這是夜航船來了,船夫看 到岸邊屋捨,就用木棍敲著船幫,招喚著准備遠行的客人。山民們夜夜聽到這個聲音,習以 為常,但終於,也許是身邊的日子實在是混不下去了,也許是憨拙的頭腦中突然卷起了幻想 的波瀾,這笃笃笃的聲音產生了莫大的誘惑。不知是哪一天,他們吃過一頓稍稍豐盛的晚 餐,早早地收拾好簡薄的行囊,與妻兒們一起坐在閃爍的油燈下等候這笃笃聲。 當敲擊船幫的聲音終於響起時,年幼的兒子們早已歪歪扭扭地睡熟,山民粗粗糙糙地挨 個兒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隨即用拳頭擦了擦眼角,快步走出屋外。蓬頭散發的妻子提著包袱 跟在後面,沒有一句話。 外出的山民很少有回來的。有的妻子,實在無以為生了,就在丈夫上船的河灘上,抱著 兒子投了水。這種事一般發生在黑夜,慘淡的月光照了一下河中的漣漪,很快什麼也沒有 了。過不了多久,夜航船又來了,仍然是笃笃笃、笃笃笃,慢慢駛過。 偶爾也有些叫人羨慕的信息傳來。鄉間竟出現了遠途而來的老郵差,手中拿著一封夾著 匯票的信。於是,這家人家的木門檻在幾天內就會跨進無數雙泥腳。夜間,夜航船的敲擊聲 更其響亮了,許多山民開始失眠。 幾張匯票使得鄉間有了私塾。一些幸運的孩子開始跟著一位外鄉來的冬烘先生大聲念 書。進私塾的孩子有時也會被笃笃聲驚醒,翻了一個身,側耳靜聽。這聲音,與山腰破廟裡 的木魚聲太像了,那是祖母們向往的聲音。 二 一個坐夜航船到上海去謀生的人突然成了暴發戶。他回鄉重修宅院,為了防范匪盜,在 宅院四周挖了河,築一座小橋開通門戶。宅院東側的河邊,專修一個船碼頭,夜航船每晚要 在那裡停靠,他們家的人員貨物往來多得很。夜航船專為他們辟了一個精雅小艙,經常有人 從平展展的青石階梯上下來,幾個傭人挑著足夠半月之用的食物上船。有時,傭人手上還會 提著一捆書,這在鄉間是稀罕之物。山民們傻想著小艙內酒足飯飽、展卷臥讀的神仙日子。 船老大也漸漸氣派起來。我家鄰村就有一個開夜航船的船老大,早已成為全村艷羨的腳色。 過去,坐他船的大多是私鹽販子,因此航船經常要在沿途受到緝查。緝查到了,私鹽販子總 被捆綁起來,去承受一種叫做“趱槓”的酷刑。這種酷刑常常使私鹽販子一命嗚呼。船老大 也會被看成是同伙,雖不做“趱槓”,卻要吊打。現在,緝查人員攔住夜航船,見到的常常 是神態高傲的殷富文士,只好點頭哈腰連忙放行。船老大也就以利言相譏,出一口積壓多年 的鳥氣。 每次船老大回村,總是背著那支大橹。航船的橹背走了,別人也就無法偷走那條船。這 支橹,就像現今小汽車上的鑰匙。船老大再勞累,背橹進村時總把腰挺得直直的,擺足了一 副凱旋的架勢。放下橹,草草洗過臉,就開始喝酒。燈光亮堂,並不關門,讓亮光照徹全 村。從別的碼頭順帶捎來的下酒菜,每每引得鄉人垂涎欲滴。連灌數盅後他開始講話,內容 不離這次航行的船客,談他們的風雅和富有。 三 好多年前,我是被夜航船的笃笃聲驚醒的孩子中的一個。如果是夏夜,我會起身,攀著 窗沿去看河中那艘扁黑的船,它走得很慢,卻總是在走。聽大人說,明天傍晚就可走到縣 城。縣城准是大地方,河更寬了,船更多了,一條條晶亮晶亮的水路,再也沒有泥淖和雜 藻,再也沒有土岸和殘埠,直直地通向天際。 第二天醒來,急急趕到船老大家,去撫摩那支大橹。大橹上過桐油,天天被水沖洗,非 常干淨。當時私塾已變成小學,學校的老師都是坐著航船來的,學生讀完書也要坐著航船出 去。整個學校,就像一個船碼頭。 橹聲[矣欠]乃,日日夜夜,山村流動起來了。 夜航船,山村孩子心中的船,破殘的農村求援的船,青年冒險家下賭注的船,文化細流 浚通的船。 船頭畫著兩只大大的虎眼,犁破狹小的河道,濺起潑刺刺的水聲。 四 這下可以回過頭來說說張岱的《夜航船》了。 這位大學者顯然是夜航船中的常客。他如此博學多才,不可能長踞一隅。在明代,他廣 泛的游歷和交往,不能不經常依靠夜航船。次數一多,他開始對夜航船中的小世界品味起 來。 船客都是萍水相逢,無法作切己的深談。可是船中的時日緩慢又無聊,只能以閒談消 遣。當時遠非信息社會,沒有多少轟動一時的新聞可以隨意評說,談來談去,以歷史文化知 識最為相宜。中國歷史漫長,文物典章繁復,談資甚多。稍稍有點文化的人,正可借此比賽 和炫示學問。一來二去,獲得一點暫時的滿足。 張岱是紹興人,當時紹興府管轄八縣,我的家鄉余姚正屬其中。照張岱說法,紹興八縣 中數余姚文化氣息最濃,後生小子都得讀書,結果那裡各行各業的人對於歷史文物典章,知 之甚多,一旦聚在夜航船中,談起來機鋒頗健,十分熱鬧。因此,這一帶的夜航船,一下去 就像進入一個文化賽場。 他在《夜航船序》裡記下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昔有一僧人,與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談闊論,僧畏懾, 拳足而寢。僧人聽其語有破綻,乃曰:“請問相公,澹台滅明是一 個人、兩個人?”士子曰:“是兩個人。”僧曰:“這等堯舜是一 個人、兩個人?”士子曰:“自然是一個人!”僧乃笑曰:“這等 說起來,且待小僧伸伸腳。” 你看,知識的優勢轉眼間就成了占據鋪位的優勢。這個士子也實在是丟了吾鄉的臉,不 知道“澹台”是復姓倒也罷了,把堯、舜說成一個人是不可原諒的。讓他縮頭縮腳地蜷曲著 睡,正是活該。但是,夜航船中也有不少真正的難題目,很難全然對答如流而不被人掩口恥 笑。所以連張岱都說:“天下學問,唯夜航船中最難對付。” 於是,他發心編一部初級小百科,列述一般中國文化常識,使士子們不要在類似於夜航 船這樣的場合頻頻露丑。他把這部小百科名之曰《夜航船》,當然只是一個潇灑幽默的舉 動,此書的實際效用遠在閒談場合之上。 五 但是,張岱的勞作,還是讓我們看到了一種有趣的“夜航船文化”。這又是中國文化的 一個可感歎之處。 在緩慢的航行進程中,細細品嘗著已逝的陳跡,哪怕是一些瑣碎的知識。不惜為千百年 前的細枝末節爭得臉紅耳赤,反正有的是時間。中國文化的進程,正像這艘夜航船。 船頭的浪,潑不進來;船外的風,吹不進來;航行的路程,早已預定。談知識,無關眼 下;談歷史,拒絕反思。十年寒窗,竟在談笑爭勝間消耗。把船橹托付給老大,士子的天地 只在船艙。一番譏刺,一番炫耀,一番假惺惺的欽佩,一番自命不凡的陶醉,到頭來,爭得 稍大一點的一個鋪位,倒頭便睡,換得個夢中微笑。 第二天,依然是這般喧鬧,依然是這般無聊。船一程程行去,歲月一片片消逝,永遠是 喧鬧的無聊,無聊的喧鬧。 我一次次撫摩過的船橹,竟是劃出了這樣一條水路?我夢中的亮晶晶的水路,竟會這般 黯然? 幸好,夜航船終於慢吞吞地走到了現代。吾鄉的水路有了一點好的征兆:幾位大師上船 了。 我仿佛記得曾坐小船經過山陰道,兩岸邊的烏桕,新禾,野花,雞,狗,叢樹和枯樹, 茅屋,塔,伽藍,農夫和村婦,村女,曬著的衣裳,和尚,蓑笠,天,雲,竹,……都倒影 在澄碧的小河中,隨著每一打槳,各各夾帶了閃爍的日光,並水裡的萍藻游魚,一同蕩漾。 諸影諸物,無不解散,而且搖動,擴大,互相融和;剛一融和,卻又退縮,復近於原形。 邊緣都參差如夏雲頭,鑲著日光,發出水銀色焰。 --這是魯迅在船上。 夜間睡在艙中,聽水聲橹聲,來往船只的招呼聲,以及鄉間的犬吠雞鳴,也都很有意思。 雇一只船到鄉下去看廟戲,可以了解中國舊戲的真趣味,而且在船上行動自如,要看就看, 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覺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樂法。 --這是周作人在船上。 他不會再要高談闊論的旅伴,只求個人的清靜自由。 早春晚秋,船價很便宜,學生的經濟力也頗能勝任。每逢星期日,出三四毛錢雇一只船, 載著二三同學,數冊書,一壺茶,幾包花生米,與幾個饅頭,便可優游湖中,盡一日之長。 ……隨時隨地可以吟詩作畫。“野航恰受兩三人。”“恰受”兩字的狀態,在這種船上最充 分地表出著。 --這是豐子恺在船上。 他的船又熱鬧了,但全是同學少年,優游於藝術境界。 這些現代中國的航船雖然還是比較平緩、狹小,卻終於有了明代所不可能有的色澤和氣 氛。 仍然想起張岱。他的驚人的博學使他以一人之力編出了一部百科全書式的《夜航船》, 在他死後24年,遠在千裡之外的法國誕生了狄德羅,另一部百科全書將在這個人手上編 成。這部百科全書,不是談資的聚合,而是一種啟蒙和挺進。從此,法國精神文化的航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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