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者多助」,一個『得道』的人,所謂『得道』的人,你治天下有『道』,這個有道就是,對諸侯來講,你是關懷諸侯,你就是有『道』之君,你天子是有『道』的天子,那麼你就得了很多的助力了。天下那些諸侯,都是你的助力,這樣的話,「天下畏之」,「畏」什麼呢?畏你的威德,你的威德在那裡,德是道德,這種道德的力量…,在那裡讓天下人,天下的任何人,對你都非常『敬畏』的,這是最後講一個效果。
下面,講第三段了,第三段的時候,就講方法了。上面講這些,從「脩身則道立」,到「懷諸侯則天下畏之」,你怎麼樣才能夠,有這樣好的效果呢?你用什麼方法來做的話,才收到這樣的效果呢?那就要講方法了。經文我念一遍,齊明盛服,非禮不動,所以脩身也。因為這一段很長,我一小段一小段的念,那麼念了這一小段,我們就看這個經文。「齊明盛服」,「齊」是,就祭祀來講。古時候天子、諸侯都要祭宗廟、祭祖宗,為什麼呢?這是講究孝道,祭祖宗就是孔子所講的,「慎終追遠」,追到永遠、永遠到根本,這個祭祀很重要。
祭祀是這樣,其他講的禮都是如此,這裡就拿辦祭祀的這個禮,舉一個例子,你治國、平天下,要能夠像辦祭祀這樣的,這種精神來治國的話,你這個治國一定治得好。那麼現在講祭祀的事情了,祭祀要「齊」,「齊」是什麼呢?「齊」就是『齋戒』。古時候別說是天子諸侯,就是普通人,祭祖的時候,或者是祭普通的神明的時候,他在祭祀之前,前三天都要『齋戒』。『齋戒』是什麼呢?不能喝酒,不能吃動物的肉,夫妻在祭祖的前三天,夫妻不能同房的,這叫『齋戒』。「明」是什麼呢?「明」當清潔來講。普通講『齋戒』沐浴,要洗澡,洗頭洗澡,把身體洗得很清潔的。「盛服」,在正式祭祀的時候要穿祭服,那是祭祀行禮的禮服,那叫「盛服」。
「齊明盛服」,『齋戒』內心的,沐浴、「盛服」是外在的,內外都要恭敬,這叫『內敬外莊』,內在的『齋戒』,那就是講恭敬,恭敬在哪裡講呢?就是『齋戒』,內心的恭敬。外在的,「明」就是身體洗得很清潔,穿上隆重的祭祀的衣服,莊嚴啊,『內敬外莊』。「非禮不動」,祭祀的時候,主祭的人,站在什麼位置,怎麼樣地行禮,陪祭的人,在什麼位置,怎麼樣行禮,都是有一定的位置,不能亂動,「非禮不動」。「動」就是合乎禮,凡是有動作的時候,他一定要按照禮那樣動作,沒有非禮而動的。這個「所以脩身也」,拿祭祀這樣的禮,來表示,你能夠這樣做就是修身了。「脩身」,推廣地來講,不但祭祀是如此,你普通,任何的言語行為,都要這樣的『內敬外莊』,對待一切人都應該如此。
再這個第二,去讒遠色,賤貨而貴德,所以勸賢也。「去讒」,「讒」是什麼呢?「讒」是進讒言的,「讒」這個字,根據《說文解字》講,這個「讒」就當『毀謗』講,毀謗人家,說人家的壞話。這個「讒」是什麼呢?這是有這個小人,小人他到你,有政治地位的人,就是在位的人,比如說你是國君。他來向你進『讒言』,所謂進『讒言』,他想陷害某一個,賢能的人,說他的壞話。叫你不用他,也就是要陷害他,這種『讒言』的人,不那麼容易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來向你進『讒言』,他首先把你恭維一番,說些話讓你聽起來很高興,他首先取得你對他一種好感,然後呢?他要毀謗某人,你對他的話就能聽得進去了,一般進讒言的這些小人,都有這種本領。
過去有這麼一個故事,一管這個故事是真的是假的,三國時候那個關公,關公是,至大至剛的,剛直得不得了,那麼有一個進讒言的小人,他的方法就是,好給人家戴高帽子。戴高帽子就是先誇獎人家,關公說,這個小人我要遇到他,我不要放過他,留著這個子人,實在是壞事情的,耶!說著說著這個小人來了,關公:你是好給人家戴帽子,今天可不能放你走了,我要問問你,你不可以再這樣放縱了。這個小人怎麼說呢?啊!我啊,不能怪我啊,就是要怪就怪那些人,他們喜歡那個帽子,所以我才給他們。要像你這個關老爺,你這樣的高人,我怎麼戴得上啊。關公一聽,這個人果然說得很有道理,然後就給他放走了,這一放走,後來關公一想,他說是給一般人喜歡帽子,結果他說了這個話,不也是給我,戴了一頂帽子嗎?而且這個帽子戴得更高啊,可見得,由這個小故事不管是真是假,由這個可以想到,一般進讒言的人,他總是有很多的方法,讓你對他毀謗某人的那些話,讓你聽得進去。
那麼怎麼樣的你,才不聽小人的讒言呢?必得你要自己,不要聽那些好聽的話。這在《論語》裡面也講,那些小人是『巧言令色』的人,『巧言令色』的人,他往往,讓你聽到他的話以後,他來陷害某人,你不知不覺地就信他的話了。所以你要是一個國君,你要能夠有『知人之明』,『知人之明』的話,你自己先要有『自明』。自己要怎麼才能夠『自明』呢?人家說你是聖人了,你是大賢人了,你自己想想,我真的是聖人嗎?我真的是賢人嗎?我憑什麼道德能力?我有何德何能,成為賢人、成為聖人啊?自己這一想,一反省,就把外面來說你,是聖人是賢人的話那個人,你就看清楚了,你就不為他來給你戴高帽子,為他所迷惑了,他就是把再高再大的帽子,往你頭上戴也戴不上了。這樣的話,你可以怎麼呢?「去讒」,「去」是把它去掉,凡是有人來向你進讒言的話,你都把它去掉,不接受啊,怎麼樣去?你不聽他的話就好。
「遠色」,遠讀院,當動詞講,疏遠他,遠離他。「色」是什麼呢?這個色有兩種講法,一種講是講女色,國君是男的,那就是遠離女色,那個國君是女的,是女王,女王也有,去的男色,就兩性的男女之色來講。要不能去色的話,這是自己的德那太虧欠了。一個色呢?不論是男是女,他來表現,在你面前表現的,對於你,他的態度,對你非常友善。他希望你,給他一個好的印象,這就是『巧言令色』,『令色』就是,故意表現很友善的,這種態度出來,讓你覺得他這個人很好,這也是一種「色」。不論是哪一種的,女色也好,『巧言令色』的「色」也好,『巧言令色』這個「色」是假裝的。對於你,他想從你這裡取得一些好處,他故意裝出那個,假的面貌來對待你。你對於這樣的人,要疏遠他,你要能夠疏遠他,也要你自己是個明白人,你不要好,貪好這個「色」,你才能夠遠離。一不能夠「去讒」,不能夠「遠色」,你自己品德就壞了。自己沒有品德的話,你想來親近賢人,辦不到。所以第一句就講,要「去讒遠色」。
第二句講,「賤貨而貴德」,貨是「則貨」,我們人,你不管是哪一種人,沒有不貪財,財貨啊。把這個財貨,看得非常重要,就在現代,這個時代,我們各位看一看,哪一個人,不把錢財,看得非常重要啊。沒有錢的人,他想著要發財,發了財那些大財團的人,他還要發展,財愈多愈好。你要勸他,你不要注意這個了,把這個錢財看得很「賤」,「賤」是不要重視那個貨財,「賤貨」。過去一般讀書人都知道,『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錢財就是貨財,如同什麼呢?像糞土那樣的賤。
為什麼要把錢財,看得那麼賤呢?中國的教育,無論是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都是教人家,學正人君子、學聖賢。你學聖賢的時候,就要修養自己的品德,要建立自己的人格。建立自己的人格、品德,你拿這個品德,跟財貨來比較,財貨頂多不過讓我們,維持在世間生存而已。我們人不錯,在這個世間要衣食住行,這是需要財貨的。但是這些財貨,真正要想修養品德,希聖、希賢的人來講,能夠維持一個基本的,衣食住行所需就行了。多了沒有用處,反而是壞事情。就拿飲食來講,我們錢財不多,每天吃的,粗茶淡飯,吃的粗茶淡飯,沒有造什麼業的。
如果要是錢財多的話,動不動就上大菜館裡面,到海鮮餐廳裡面,你看這一餐吃下來,要殺害多少的生命啊,就造業了。錢財愈多,享受愈多,造的罪業,罪惡的事情愈多啊,不是好事情。所以明瞭道理的人,他要「賤貨而貴德」,「賤貨」就不看重這個財貨,「而貴德」,你能夠「賤貨而貴德」,那你的品德,一天一天地在那裡增進。在修道的路上,每一天都在那裡進步。反過來講,看重錢財的話,別說用不正當的方法,來跟人家爭奪,跟人家競爭,把人家****了,自己發財了,不必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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