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把拉住,說道:“好妹妹,我的這心事,從來也不敢說,今兒我大膽說出來,死也甘心!我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這裡,又不敢告訴人,只好掩著。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裡夢裡也忘不了你!”這是所謂的“一點”愛戀之意嗎?反正我讀起來感覺不是那麼簡單。三十四回:此時林黛玉雖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這等無聲之泣,氣噎喉堵,更覺得利害。聽了寶玉這番話,心中雖然有萬句言詞,只是不能說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說道:“你從此可都改了罷!【蒙側批:心血淋漓釀成此數字。】”寶玉聽說,便長歎一聲,道:“你放心,別說這樣話。就便為這些人死了也是情願的!我想寶玉雖口中說為“這些人”死,此時怕主要是指為黛玉死。
由上述看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把寶玉口中的木石姻緣聯想到湘雲身上去,如果金玉姻緣之金玉是湘雲(金麒麟)寶玉(通靈玉),木石姻緣之木石還是湘雲(李乃木)寶玉(石頭),那前80回種筆濃墨描寫之黛玉寶钗也太可憐了,入薄命司理所應當。不知各位意見如何?
最後還要插一句,有說林黛玉為麟待玉,即金麒麟等待賈寶玉,實在是有街頭問字算命之嫌。居然還稱其科學,並用反切法從麒麟二字切出芹字,認為湘雲寶玉即脂硯雪芹。我從脂硯二字可切出霑字,難道脂硯是雪芹不成?
祥林嫂的眼睛
江蘇省揚州江都市樊川中學李秀芳
魯迅先生在《祝福》裡對祥林嫂眼睛的刻畫,可謂別具匠心,歎為觀止。祥林嫂眼神的變化反映出祥林嫂命運的變化,我們讀樣林嫂的眼睛,就讀出了祥林嫂一生的坎坷磨難,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刻畫祥林嫂眼睛的時候,魯迅先生僅僅借用了幾個動詞“順”“直”“瞪”“瞥”“輪”,就體現出舊社會是怎樣讓一個充滿活力,充滿力量的祥林嫂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的;即便是同一個動詞,也有豐富而不同的含義。 祥林嫂第一次來到魯鎮是“順著眼”,祥林嫂剛從婆家逃出,並沒有對生活寄予奢望,也就是說,她受“好馬不配二鞍,好女不事二夫”的影響,只是想通過自己的雙手來規規矩矩的生活,不要成為不貞潔的女子。因此當她的婆婆帶人將她綁架回去時,“一共一千七百五十文,她全存在主人家,一文也沒有用,便都交給她的婆婆”。由此這個“順”字就寫出了祥林嫂安分耐勞的形象。 祥林嫂第二次來到魯鎮,“也還是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又一個“順”字,說明祥林嫂盡管再次守寡,盡管失去了一個惟一將來可以依靠的兒子,但她仍然安分耐勞,不自暴自棄,不怨天尤人,毅然決定還是靠自己的雙手來掙錢,來養活自己。進而說明祥林嫂是一個不易被生活壓垮的人。 鎮上的人們仍然叫她祥林嫂,也還和她講話。但音調與先前已不同,笑容也冷冰冰的了。“她全不理會那些事,只是直著眼睛和大家講她自己日夜不忘的故事”。一個“直”字道出了她整日陷在深深的思念與痛苦中,根本沒有顧慮別人對她的態度。她不厭其煩地給大家講述阿毛的故事,感覺到別人的態度時,“她張著口怔怔地站著,直著眼睛看他們,接著也就走了”。又一個“直”字,寫出了她的吃驚,她的尴尬。她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別人對她的不友好。 她不敢向人們講述阿毛的故事了。於是當她看見別人的同阿毛差不多大的孩子時,別人也知道了她的脾氣,便似笑非笑地問她道:“你的阿毛如果還在,不是也有這麼大了麼?”這時“她單是一瞥,並不回答一句話”。這個“瞥”字,又寫出了她的無奈、她的內心的痛苦、她的失望與無聲的抗議。 她久已不和人們交口,因為阿毛的故事是早被大家厭棄了的。於是人們便找到了新的趣味,那便是笑她額上的傷疤。她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總是“瞪著眼睛,不說一句話,後來連頭也不回了”這個“瞪”字,寫出了她的無奈,她的反抗。 當柳媽告訴她,說她死後會被她的兩個死鬼男人搶,會被鋸開來,當然捐門檻可以贖罪時,她顯得非常地恐懼,非常地傷心。“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兩眼上都圍著大黑圈”,很明顯她一夜都沒睡著,煩惱了一夜,傷心了一夜,她要想方設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她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去捐了一條門檻,自以為她的身份,她的名譽會發生改變,沒想到冬令的祭相時節,無論她怎麼努力干活換來的卻只是四嬸的呵斥,緊接著第二天,祥林嫂的眼睛便“窈陷”下去,說明她這一次所受打擊之大,整個人的精神都垮了。從此,她便怕暗夜,怕黑影,怕人,像白天出穴游行的老鼠,直是一個木偶人。 當她臨死之前看見我時,“是瞪著眼睛向我走來”,又一個“瞪”字一方面表明她未老先衰,視力已相當不行;另一方面表明她看見“我”了,就像看見救世主一樣,害怕“我”走失。而她此時的臉上已經看不見喜怒哀樂,她衰老消瘦得有如木刻,“只有那眼睛間或一輪,還可以表明她是一個活物”。說明祥林嫂在長期的嚴重的打擊與折磨下,已陷入極度的悲哀,內心的痛苦己無法表露,精神已完全麻木了。 俗語說:“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盡傳精神。”由此可見,作者在祥林嫂的眼睛上著墨並不多,就那麼幾個動詞,卻刻畫出祥林嫂一個辛酸的人生,一個不斷抗爭的人生。祥林嫂是一個不易被生活壓垮吞噬的人,但她最終被這樣的社會壓垮吞噬了。祥林嫂是舊社會勤勞善良,安分頑強的下層勞動婦女的一個典型,而舊社會卻讓這樣的一個勞動婦女欲生不行,欲死不能。魯迅先生塑造這樣的人物形象旨在揭示封建社會、封建禮教吃人的本質。 天下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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