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身材偉岸,胸襟博大;思維靈活變通而嚴謹周密。他認為在濁世中不可以爭取富貴,所以稍事游歷而致力於取得地位。苟且取得了地位也不能行正直之道,所以采取一種靈活曲折的處世態度而傲視權貴;傲世這種態度是不能當作經驗傳給後世的,所以給皇帝提出正確的建言來表明節操;堅守節操是不能長久平安的,所以出語诙諧以取得朝庭的容納。因此可以說,先生的理論和學說是高潔的;而行為事跡顯得有些污穢;本質上是純潔無瑕的,外在形象有點渾濁了。雖然馳張失度但是並不作邪惡之事,進退失據而並不離開公道人心。至於說到遠大而豁達的心胸,才華畢露而不拘小節,觸類旁通而且多才多藝,以巧妙的變化適應事態變局,通過深刻的推究而予知未來。自黃帝流傳下來的經典: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利用陰陽圖緯的學說來卜算未來,諸子百家九流三教之論;周密而對應敏捷的出色辯才,通過對事物的精辟分析來予測未來定數;經絡脈象診病處方投以藥石的技藝,都通過精到的研究而深明其理,不必經常復習而盡得奧妙。過眼不忘而熟誦於口,聽到一遍就明白其中道理且爛熟於心。還有明達事理解決問題的才能,敢於超越卿相豪傑、踐踏貴戚的氣勢;得勢時決不炫耀,貧賤時決不憂戚;戲弄萬乘之尊如同同僚朋友,視那些同列朝堂的大臣如同雜草種子。雄大的氣節遠遠超越同輩,精神修養神游社會常規之外了。評論家們又認為先生之“元氣”達到“沖和”的程度,可以自由的吐故納新,象神龍那樣變化自如,精神與造物完全合而為一。也有說他根本就是太白金星變化而成。這些都屬於奇怪蒙胧,不可詳細完備的加以論述的了。我的父親到這裡來擔任樂陵郡太守,我自京都,說定來向二老問候請安,有幸親眼看見了先生的縣邑,想起了先生的貞亮高風,在先生的陵寢這裡俳徊,見先生之遺象;悠閒從容地游覽你的城郭,觀看先生的祠宇。心中有了深深感慨,於是為你作了這一篇贊頌的辭章:精神高揚的先生,隱居在朝堂上卻保持了崇高的節操;被黜既不會最後隱退,得志也決不趾高氣揚。象孟夫子說的那樣,處世能夠與俗同流,卻又能做到並不合污;遵循孔聖的教導,身處濁世而能保持自身清白。以高亢明爽的性格,善於用柔和的態度來克服剛直;先生清高的境界,能做到把用污辱態度對待自己的,一律看作是對方輕浮。先生樂趣在於有言必行,處在淪落的地位而不憂傷;先生高揚的精神跨朝越代,如天馬之行空。我想起令人神往的漢武時代,想起你業已遠去的蹤跡;蹤跡似有若無的先生,你的道義就象一條龍那樣清晰神奇。自稱隱居朝堂上,善於和各色人等相處而不與他們苟同,做到孔子說的和而不同;仰慕你的大名鼎鼎,我願意停留下來,從從容容的瞻仰。(棲遲:停留。典出詩經)我從東方過來,說定了到任所來問候高堂父母,同時以尊敬的態度來拜谒你的住所,久久的站立在低窪潮濕的墳場;高高的墳墓,把先生的神靈永遠收藏在裡面,百姓懷念你的風范,於是為你修了這座墳墓。我走進你的墓前享堂,只見你的遺像居中高掛;在院中徘徊,你的祠宇卻是這樣破敗荒蕪;屋檩歪斜,雜草叢生,無人清除。如此莊嚴的先生,怎麼好住在這裡?雖然住得這樣不成樣子;並不妨礙我久遠的懷念。自古以來,有德的人,都留下了神靈,天的秩序被稱為禮;神的監督纖毫洞明;我面對你的神靈映照下的風塵,寫下這篇贊美詩來加以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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